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新闻与传播系教师生对周曙光访谈记录

转载前言:在前几篇新媒体培训计划的文章里,我提到了如何排版,今天我演示如何排版,大家请看张建军的原文《公民记者周曙光(zola)访谈(互联网与中国2)》的排版,然后对比一下下面的排版片式,看哪种排版更适合阅读和传播。

我建议读者使用windows live writer来写BLOG,然后充分使用编辑工具栏上的图标给文章排版,让段落层次更清晰,还可以加上相应的链接,让文章有更大的外延和可阅读性,还可以加上适当的图片,图文并茂的文章更加生动。

在香港岛的铜锣湾的天桥上时间:2008年12月6日
访谈方式:Skype会议
会话参加者:

  1. 周曙光:独立blogger(以下简称”周”)
  2. 张建军: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新闻与传播系教师(以下简称”张”) http://www.zhangjianjun.cn/
  3. 胡小楠: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新闻与传播系学生(以下简称”胡”)

张:曙光,我们这个访谈在录音记录,可以吧?
周:没有问题。
张:好,那我们开始。

  1. 未能去德国

    张:周曙光,我们也看到你的报道说你的这次担任德国之声博客大赛的评委,但是没有能顺利到达德国,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周:没去成,所以就不去了。我用Skype连线参与了评选的工作。

    张:这个过程还是比较不容易的

    周:没关系的,这样“以可能危害国家安全”的理由阻止我出境的话,我的影响力就更大了,不要紧的。

  2. 2007年3月重庆最牛钉子户报道是周曙光日志内容转向的标志

    胡:我看了你从04年到08 年的960多篇日志,我个人感觉你文章能以”2007年的3月的对重庆杨家坪拆迁最牛钉子户的报道”为界限,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关注身边偶发的事情和相对比较和自己接近的网路方面的事件较多,第二部分是自己有意识的去采访去寻找发现新闻线索来。您是否同意我的这个观点。

    周:对的,这个分水岭最开始没有被传统媒体所关注,后来传统媒体和国外媒体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分界线,也是我写文章的一个分界线,以前的话,我更多的是线上的活动,之后更多的是线下的活动,然后亲自走到一些新闻现场去,这是分界线,你说的没错。

  3. 去重庆报道最牛钉子户”只是想探究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你能不能说一下你的这种自己做报道的意识是怎么产生的?

    周:我在写blog的时候,又得时候会发现一此所谓的审查,像国内的blog的需要备案的,备案后,有些文章就会被网络警察所删除,我看到重庆钉子户事件被热炒一段时间以后,网上的很多文章就被删除了,看到相关部门已经开始了消息的控制,但是当时这个事情还没有被解决了,消息就这么中断了,我觉得很多人就失去了继续跟进事件的途径。而我的blog是不被审查的,因为我没有备案,我用的主机也不是国内的,所以我就有能力去做这样一个现场调查的工作,所以我就去了。想不到很多人把我称为”公民报道者”,这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我当初只是想去探求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当时关注了这个事情差不多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了,就决定自己去看一下。

  4. “轻松、灰色幽默,让报道变得轻松”

    胡:你在很多采访中把自己定位成”最牛最会玩的网络日志作者”,现在经过报道了这么多的事件,你一开始说的”玩”的心态有没有有所改变?

    周:实际上我在重庆钉子户的事件报道中,我就说过我的这个”玩”的观点。政治娱乐化,娱乐政治化么。我心态也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要是说现在的话,我可能更多的是在做一些延伸,变得轻松点的话,这样传播的效果也会好很多。因为通常的一些报道话题都会很沉重,加入一些元素,像灰色幽默之类的,能够让报道的传播范围更大。

  5. 帮助维权户”学会表达自己”

    张:你在和维权户接触的时候,他们的这些事件有么有被传统媒体报道过,或者说是传统媒体有没有关注过,传统媒体有没有给他们提供帮助,解决问题?

    周:其实传统媒体是有能力来报道这些维权案件的,但有些报道被公安部门公关掉了,或者说有些时候为了稳定,干脆就不报道,很多维权者再看过我的示例之后,觉得网络是一个很好的表达途径,他们希望通过我,来表达他们的想法。但是通常他们给我路费后,我去他们那里我也会告诉他们,你们应该学会自己表达,我不是超人,我不是胡锦涛,我不是温家宝,我不是那种表达关注就会使事情得到解决。如果是建立平台的话,我希望他们可以自己来做,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我大约帮助了5、6个人建立了blog,其中一个是做的比较好的,他在大力的推广自己的blog,引起了一些政府的重视,这个方式是有效的,并且他网站建立在国内,也是很安全的,也没有被删除。下面是几个地址:

    http://laodaohe.org
    http://www.dalianweiquan.com/
    http://fangshicun.com/
    http://www.sifangping.com/
    http://kuitang.com/wp-login.php (此网站主人改变主意不公布案情)
    http://renminyiyuan.org/
    http://wuping.org/
    http://chai.la/ (此网站域名已经过期)

  6. 维权者希望通过周曙光将声音在传统媒体发布

    张:我想问一下,现在大家是不是通过传统媒体报道认识你,维权者再从网络上找到你,来寻求帮助,是这样的吗?

    周:对

    张:那有没有直接通过网络来找到你的呢?

    周:没有。因为许多人对传统网络媒体是非常非常信任的,他们认为传统媒体报道了就是白纸黑字的。拿着报纸杂志去和当地的政府谈判的时候会非常有分量。然后,他们希望他们的事被传统媒体所报道,对网络媒体发稿不是很关注,他们其实希望像我一样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能白纸黑字的出现在传统媒体上面。

    张:那他们就是希望通过你来把声音发在传统媒体上去?

    周:对

  7. 媒体对周曙光报道情况的变化和原因

    张:在重庆钉子户事件后,我们能看到很多的传统媒体,比如南方都市报、二十一世纪经济报道、潇湘晨报、杭州都市快报、中国青年报等报道你。但是之后,我看到的关于你的报道大多数的来自于外国媒体了,国内报道相对减少了,什么原因?是否是国内媒体受到了某些因素影响不允许报道或者是有其他一些原因呢?

    周:可能有的。因为从”老虎庙”骑车去西部旅行沿途写文章的过程看,中央是下过一个文件的,就是要求不得报道此人,不得在报道中使用公民记者、公民报道者这样的词汇。

    张:那之后,有没有传统媒体来报道你呢?

    周:今年有一个的,二十一世纪经济报道,在四川救灾过程中,有一个报道,关于救灾系统的报道《Sahana无限接近成都 中国式救灾的信息化追问》,从我这边了解一下救灾系统的事情,也不是对我事情的报道,所以那篇文章里面也没有出现公民记者,文章就发了。

    张:那他在文章中有提到你的名字吗?

    周:提到了。但是以志愿者来称呼的

    张:现在国内媒体的关注度减少了,但国外媒体看起来有所增加,有没有在国外媒体的报道中看到你来找你寻求帮助的?

    周:也有一些。但是他们在看到对我的报道后,上网去搜我的线索,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来找我帮忙的,因为上网查我的话,只要一搜索就有一篇文章出现。那个阮一峰写的”令人失望的周曙光“。

    张:是google出现这个吗?别的也是这样嘛?

    周:百度和google.cn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的。

    张:那这些像google百度这样的搜索引擎是不是受到了某些因素的影响,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还是有别的原因

    周:这个搜索引擎肯定受到了干扰,因为他在google.cn显示不出来我blog的内容。

    张:那就是google公司对你也做了一个处理是吗?

    周:对的,你搜索的话会出来—-“据当地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你要是点击这个Google.cn的链接的话,你会发现一个非常好玩的现象,

    “找不到和您的查询 “周曙光 site:zuola.com/weblog/” 相符的网页。
    建议:
    * 请检查输入字词有无错误。
    * 请换用另外的查询字词。
    * 请改用较常见的字词。
    * 请减少查询字词的数量。”

    但是这个在google.com里面是没有问题的。

    张:google.com里面保留了?

    周:里面有很多的,能搜到我很多日志的东西。

    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现在网站的流量来自哪里?国外的还是国内的

    周:目前是国外的和通过代理服务器来看的。因为我的网站总是被屏蔽,并且我的域名受到干扰,国内的人在访问我的网站域名解析的时候,得不到我的真实的IP,被网络防火墙干扰的。

    张:那网站的流量方便提供吗?
    周:这个流量,我不是不想提供,而是我觉得这个不能作为任何证据,因为是我提供的,如果是第三方的话,我相信你可以引用。但是我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提供。并且可能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网站被屏蔽,通过twitter、rss、豆瓣小组等网络平台继续传播影响力

    张:现在除了网站被屏蔽了,有没有别的方式的网络传播途径?

    周:有通过Twitter和google reader和RSS订阅等方式。基本上我不会因为我的网站被屏蔽就失去影响力。

    张:那像TwitterRSS订阅这些的人数有多少呢?

    周:这个数据是有的,google那个统计下来的话订阅的有3000多的。

    张:我也看到了豆瓣上面有小组有近400个成员

    周:对,我觉得我只要是想的话我还是能在网站和BBS可以发挥我的影响力的。如果玩的话我还是能够玩出名堂来的。所以他们这样的封杀不太能导致我的影响力减弱。

  8. “输出价值观——让人们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和做这些事情所持有的的价值取向”

    胡:在你的一些文章和接受的采访中,你也曾说到现在参加的一些活动和演讲,是在慢慢的输出自己的”价值观”,那你能不能具体的说说你的这个”价值观”是什么呢?

    周:关于输出价值观,这个是有个典故的,你们知道胡紫薇(胡紫薇大闹CCTV5改名发布会)吗?她在她的那次事件中,说了一句话,引用了一个外国人说的话,说:”中国人在输出价值观之前,不能成为一个大国”。我把那句话相应的改了一下,说:”一个人在不能输出价值观之前,不能成为一个名人。”也就是说当我成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名人的时候,我的一些判断或者说是一些价值取向就可能被别人接受。这就是一个输出价值观的过程,比如说我判断一个事物价值的好坏,比如说我判断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始终公开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的时候,然后别人就会受到我对这件事的影响,然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不介意把电话号码放在网上了。实际上把电话放在网上并没有给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干扰,比如每天接很多稀奇古怪的电话,其实根本就没,他们很容易得到电话号码的情况下,不会感到惊奇的,然后真正想找我的人又能找到我,这样的一种行为处事原则的方式,那个会影响到更多的人,或者说是我对一些新闻事件的看法,都是我价值观的体现,比如说我做一件事情做对了,如我预料中的结果并且是一个好的结果,很多人就会认为我的这种做事的风格,判断方式是对的,他们能够接受的,这种情况就完成了我的价值观的输出。我用各种各样的传播渠道来让他们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和做这些事情所持有的的价值取向。

    胡:我看到你越来越多的从线上走到线下,比如和北二外新闻系的交流,去避风塘之类的地方做各种演讲和报告,那你下一步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周:我会做一些培训,教育普及方面的工作,比如给一些律师和记者朋友提供技术支持,或者是给一些新闻人和即将成为新闻人的人做一些技术培训,可能会找到一些朋友来一起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有一句话可以来描述我的主张:

    “A democratic society in the digital age needs people who understand both journalism and technology“
    数字时代的民主社会的人们需要同时了解新闻和技术。

    我非常同意这个观点。其实我觉得我能成功的一个方面就是我是技术与新闻间的一个交叉点。就像是两个可以称为”边缘人”一样吧。两个行业的一个交集,所以能够做出一个有特色的东西。会有更多的我这样的人出现的。安替也是一位非常懂技术的新闻人,他对网络非常熟悉,工作效率很高,所以我觉得我越来越多的从线上走到线下的话,我需要的是做更多的演讲或者说是做更多的交流,这样做就是要让懂得技术的人更懂新闻,懂新闻的人更懂技术。这样就会有个提高。

    张:你觉得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周曙光出现吗?

    周:肯定会有的。会有更多的公民报道者出现的。

  9. 收入主要来自网站广告和网友捐助,一直在创业

    胡:我看你的文章中,2004年9月写有”当农民好不好”,2005年11月写了一篇创业思路的文章,2006年3月开始卖广告、2006年4、5、12月都在文章中谈卖菜的事情,到现在你在家里开着自己的店,你关于创业的这个想法,是怎么产生和变化的?下一步你将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周:我从2001年开始出来打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出去打工是为了学习,为了增加知识面,希望的是以后可以回家建设家园,这个其实一直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关于创业,如何赚钱的事情一直没有停止过。关于创业思路的文章,创业的时候,需要我们有更多的创业资源可以利用,那样创业起点才会比较高一点,比如我没有足够多的创业社会资源的时候,我就会回家买菜,这个比较的容易上手,假如我现在再去融资的话,去做一个商业计划的话,我想我比两年前就有更多的社会资源可以利用了。这个变化就是这样产生的。比如说,以前工作的时候想创业,但是我掌握的社会资源不够,思路不够广,但是像创业我的方向就多种了,例如我可以专门提供技术服务去,我为别人提供技术,或者开网店,或者继续开我的店。

    张:你的收入来源现在方便说一下吗?

    周:大部分来自于网友的捐助,网站上的三个链接大约为100—200美元吧,有两个连接是50元的,剩下的那个每个月7.2美元。

    张:你现在的开销负担大不大?

    周:如果不考虑店子房租和父母的话,我觉得还是不大的。我的活动费用很少,但最近被别人跟拍纪录片就会少花一点。如果不是拍记录片的话,花在旅行上的费用就是很大一笔了。

  10. 专门提供技术服务来帮助网民

    胡:根据你的个人新闻台上的日志,我统计了一下在7个文章类别中,《软件测评》这个栏目差不多有140多篇,占到了你所有网志的14%左右,你在豆瓣的小组上也有很多关于技术方面的指导文章,以这样的一种途径来介绍和帮助网民的互联网运用水平,能不能这样说,可能会引起更多的类似于你这样的人物出现?

    周:我觉得我在博客中有很多的关于技术方面的文章,我也认为技术是我能够成名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所以我觉得我用专门提供技术服务来帮助网民,提高互联网水平这样是有助于推动更多的公民报道出现的。因为我接触了很多的包括知名记者在内的媒体人,他们的问题在于他们上网的水平远远低于我想象的样子,所以我觉得假如他们开始写blog,有个很好的技术支持的话,也能推动更多的公民报道者的出现。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技术是数字时代的民主社会里的一个很必要的技能。

  11. 通过网络声誉与不通领域的人建立联系

    张:我看到你和艾未未刘晓原胡泳等的联系,你们不是一个领域的人,是怎么建立起这种交流的呢?

    周:建立联系首先是你要了解他们,其次他们要了解你。由于我的名气够大,所以他们不用怀疑我,很快对我能够产生信任,然后建立联系。这个是需要输出价值观才行的。比如即使我在中国很有名,但是我在泰国、越南没有名气的话,我没办法和他们那边的知名人士建立联系的。也就是说,必须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然后对我产生信任,这样才能建立联系,当然这个联系的建立基础是基于网络的,否则我没有那么大的名气让他们认识我。

    张:现在各地人之间的交流,建立一种信息上的联系,形成一个平台,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样通过互联网建立社会各个群体的联系,这个联系网络会不会越来越大呢?

    周:你说的这个就是大家现在所讨论的社会化网络SNS。现在的facebook已经成为SNS的一个代名词了。其实facebook只是一个比较集中的社会化网络。如果我们细分的话,还是每个独立的blog,每个blog都有自己的阵地,每个阵地都是社会化网络的一个节点,所以你说的这种趋势是必然的,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网络中分享,更方便的建立某种联系。例如,我认识的blogger通常都是正直的,善良的好人,这种人才能在互联网中被尊重。就像一个优秀人才总会脱颖而出,一个优秀真诚善良的人也会被尊重的,他们会获得网络上的影响力。

  12. 博客文章被删,对博客的传播力影响有限

    张:我们也看到了像刘晓原等很多人的博客文章被删除,你觉得这种删除对博客的影响会不会很大,从你的博客来讲影响大吗?

    周: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不独立的blogger之间,独立的是不会被删除的。刘晓原也不会因为有文章被删就影响到他的影响力。因为blog有个特征就是RSS订阅功能,当他写的文章被订阅的人看的时候,其实文章是被放在阅读器里保存下来的,不会造成丢失的。像google reader就能。这种删除文章的影响对没独立的Blogger有影响,对我就没有了。

  13. “我认为面对恐惧是获得跟多的信息,用信息来驱除恐惧;恐惧是因为你没有信心,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信心”

    张:有没有感到过恐惧?

    周: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你们今天提问中最好的一个了。你问到点子上了。

    我一直没有恐惧,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合理合法的,我为什么要恐惧。有些人对我的一些善意的警告,有人认为对我有帮助,有人觉得是对我的伤害。但是我认为这种善意的警告对我是没有任何信息量的,对我是没有帮助或伤害的,顶多就是浪费了一下我的时间,我认为面对恐惧是获得更多的信息,用信息来驱除恐惧,当面对信息,我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时,这些判断就会产生恐惧。当我对一些事情有一个好的判断的时候,我就不会产生恐惧了。而且我有一个让我处理恐惧最好原则 ——奥卡姆剃刀原则。他有一句话是”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如因为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而担心或者因为恐惧和威胁而不去做一些本能应该做的事情的话,邪恶方用很小的的成本就打败了你,让你不敢去做一些事情,这是很不合算的。用奥卡姆剃刀原则,不必为不存在的事情而操心,也不会把不曾发生的事情列入我的判断依据里面,然后我的判断就不会被这些假的数据所干扰。

    张:在蚁力神事件、瓮安事件中,多次与国安、国保打交道,有没有害怕,怕遭到打击?

    周:不会,我一直的不怕,因为我知道他们顶多会使用暴力,冤枉我去坐牢。很多人都以为我会坐牢,但我的想法是,坐牢躲不过那干嘛还要躲呢?如果我担心坐牢而停止做一些我认为是有意义的事情的话,那真的是用很小的代价就阻止我了。我觉得那样真的不划算了。所以我不必为坐牢而担心,因为我认为恐惧是没用的,我想躲也躲不过。所以我才会觉得恐惧是因为你没有信心,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信心。上个月16号在广州的网志年会,在连岳上台讲完话后,下台我坐在他的旁边,问他怎么面对恐惧,他说忘了讲了,他也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问题。

    张:你有没有和连岳交流他有没有精神恐惧,怎么面对恐惧?

    周:我们不用交流,他肯定没有精神恐惧。他肯定有他面对恐惧的方法。这篇文章我们就能看出来的。

    ” 去年的时候,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这个电话,每天我电话拿起来,我非常恐慌,如果有人在监听,那我当时在一直想这个问题,我突然就想通了。如果说这个公权力知道一个人不停的批评它,不停的否认它的事情,它没有采取这个手段,反而不正常的。这个手段是你允许的,我给你。那我在电话说我该说的话,我不让它影响我的生活。我照样在电话里和老婆打情骂俏,当这些人不存在。就不让它和我的生活,不让它,觉得说—我做一个想法、每出一次门都弄得很紧张,我觉得这对我精神上是有损害的。我要恢复到一个很平和的状态。所以我觉得说,这一点很重要,我们要,即使我们受到迫害,即使你觉得受到压力,也要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该享受生活就享受生活,该写博客就写博客。尽量使自己不要成为一个被迫害者,甚至成为一个受迫害幻想狂。”

  14. 媒体在我所经历的公民报道中起到放大的作用

    张:媒体对于你有什么样的一个作用?

    周:媒体在我所经历的公民报道中起到的作用是放大的作用。国内的媒体的相对较小点。

    张:关于国保和国安,他们对你的态度是不是要考量海外媒体对你的关注?

    周:我也曾让他们考量阻止我出境的后果,他们说他们考量过了,但是还是决定这么做。我的行为是合法的,他们对我的做出的行为也要考虑合法性。考虑到我的名气。要不然很容易被和谐,那我早就发不出来声音了。

  15. 公民记者是什么?

    张:你怎么样去看待传统媒体所说的这个公民记者这个概念?

    周:首先我说一点的是,公民记者不是一个永久的身份,他是一个临时的身份。像我这样专程去记录的人还是很少的,但是也有很多记录身边事的人。也有记录者被媒体放大的事件的。2004年,王府井杀人案的时候,老虎庙在blog在放上了照片,被媒体引用,给了500元的报酬。这个报道行为是最早的公民新闻。也是有案可查的最早的公民新闻与传统媒体的合作。

    张:你觉得现在有没有一些报道者是和你能够差不多的

    周:这个我觉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嘎嘎)

    张:那你对公民记者的概念理解是什么样的?连岳是不是?

    周:我觉得就是公民记者不以盈利为目的,在兴趣爱好的驱动下去做这件事情,只有在某个事件中他才是公民记者,这个不是永久的身份也不是一个荣誉称号,而是在某件事件中他担当了记录者,所以他就是公民记者。像连岳,他免费、公益的参加了一个事件,传播了这个事件,增加了人们对特定公共事件的了解程度。他是一个公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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